面对镜头,乐观的念念露出了笑脸记者王晓伟图
练习古筝的念念受访者供图
病床上虚弱的念念受访者供图
□记者梁露露
从韩剧《蓝色生死恋》到电影《我不是药神》,再到近来热映的《送你一朵小红花》,近年来,以抗癌为主题的电影层出不穷。“抗癌”也成为一个热门的话题,电影中的主人公鼓舞着人们与癌症做斗争。
而现实生活中,每名癌症患儿身后都是一段家庭苦旅,他们不是电影里的主人公,但他们的抗癌过程却有着比影视剧更复杂和悲伤的剧情。
3月19日,医院里,10岁的医院走廊跳舞。她5年前被诊断出患有儿童恶性淋巴瘤,一直使用靶向药物治疗。年前复查发现又患了白血病,现在准备骨髓移植。
“我就想让她活着,别的什么请求都没有。”念念妈妈说。
高烧后查出恶性淋巴瘤
年9月20日,念念突然发高烧39.5摄氏度,吃了两天退烧药也控制不住。父母意识到情况不对,医院就诊。
“孩子纵隔内有阴影,像是个恶性淋巴瘤,需要做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医生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母亲位利红听后当即腿一软便瘫倒在地上。
在位利红的潜意识中,医院就能治好,医生口中的“进一步检查”,怕是这个病很严重。
入院十几天后,念念的脖子、腋窝都长出了肿瘤。医生说需要切脖子上的肿瘤化验。看着孩子受罪,位利红不停地哭泣。
年幼的念念并不懂化验的意思,在她看来,只要做过手术病就会好。
“妈妈别害怕,我没事,割了(肿瘤)我的病就好了!”进手术室前,念念天真的话语让位利红和丈夫心如刀割。
最终,念念被确诊为恶性淋巴瘤,每次化疗都犹如身在鬼门关,全身疼、吃不下饭、呕吐、流鼻血、掉头发……化疗期间,医生跟念念爸爸说,孩子需要用血,让他们去献血。
“别抽我爸爸妈妈的血,要抽还抽我自己的。”念念听到后哭着哀求医生。
病情多次反复,家人不甘放弃
年年初,念念的病情第三次复发,肿瘤已经转移到大脑了。
“趁孩子现在还有气儿,带她回家见见老人吧。”医生的话像是给念念宣判了“死刑”,彻底将这一家人打入低谷。
念念父亲刘俊雨避开女儿放声大哭,他不想让念念看到,他怕破坏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坚强形象。
“我的爸爸曾是武警战士,作为军人的女儿,我也不会倒下……”在念念心里,爸爸是她的超级英雄,是她最崇拜的人。每次化疗后,她就颤颤巍巍地摸着爸爸沧桑的脸安慰道:“爸爸,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我什么都不怕……”看着故作坚强的孩子,刘俊雨心如刀绞。
回家后,念念的病情每况愈下,甚至出现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看着奄奄一息的女儿,刘俊雨不甘放弃,在家给孩子输液,并托人买药。在家人的守护下,念念的病情逐渐好转。医院后,连医生都感叹简直是奇迹。
直播筹医药费,只为减轻父母负担
病房中的念念父母悲喜交加。抗癌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无数次的化疗已花光他们的积蓄,接下来的高额治疗费又将他们拖入另一个深渊。他们深知,没有钱,念念就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母亲位利红推销酒,父亲刘俊雨送外卖,一家人每个月铆足劲儿赚来的几千元收入仅能维持正常开销,而一盒几万元的进口药却是念念活下去的最后希望。
看到父母为自己的病到处奔波、筹钱,念念心里很不是滋味。听别人说在网上开直播可以赚钱,懂事的念念便打起了自己赚医药费的主意。申请好账号后,念念为自己取名为“平安念念(抗癌女孩)”,在镜头前,念念唱歌、跳舞,表演各种才艺。坚强的她,从没放弃过求生的念头。
化疗后的念念身体虚弱,却依然惦记着直播。位利红拗不过她,只能将手机支起来,帮她打上灯光。由于没有什么力气,念念在这次的直播中没有跳舞,只是对着手机唱歌,一首歌下来,就有些气短,但她依然微笑着和网友互动,就像没事似的,一旁的位利红看着暗自落泪。
靠着一次接一次的化疗,念念度过了最痛苦的两年。年8月,念念终于康复出院,9月份走进校园。这对同龄孩子来说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念念却好像用上了自己的全部运气。
让女儿活着是她唯一的请求
莎士比亚说,黑夜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可对年幼的刘子念来说,她的黑夜似乎很长很长。
被诊断为恶性淋巴瘤四年后,厄运再一次降临到她身上。医院复查,念念又被查出患了白血病。
医院时,护士正在为念念清理留置针头,她疼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咬紧牙关。
看到妈妈进入病房,她便立即换上轻松的口吻,安慰妈妈说自己一点儿都不疼。
念念一开始听说需要骨髓移植时特别害怕,但听医生说移植后还有希望,便同意了接下来的治疗。
她告诉妈妈,无论多难她都能坚持下来,她知道自己是军人的后代,她要坚强,她要勇于面对各种挑战。
“我就想让她活着,别的什么请求都没有。”这是位利红在接受采访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希望念念也能像电影中的主人公一样,收到一朵小红花,给予她继续与病魔抗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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