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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的巴黎学派进展代表之一心脏病诊所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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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19世纪初,心脏疾病尚未被定义,临床检查的条件还相当有限,不能对活着的患者进行预后,而仅限于观察病人、测量脉搏、触诊腹部以及检查尿液。位于胸廓内的器官,如心肺,统统在检测范围之外。科尔维沙提出解决方案,通过叩诊、胸部触诊丰富了临床检查的手段。之后,拉埃内克又开始使用听诊法。

此时正值拿破仑执政。皇帝一心沉迷学术,甚至接替了卡诺原来的席位,成为科学院院士。他积极培养学术人才,不仅赐予其荣华富贵,还雇佣他们重建因大革命而遭受摧毁的国家机构。他启用学者为自己的军事服务,如参与到莱茵河、意大利、埃及等地的战役。就军事层面而言,埃及战役是失败的。但是《描绘埃及》——这一凝聚着位学者心血的不朽巨著,使它得以载诸史册。

现今社会的许多基础制度也都源自拿破仑时代:大学、医院金字塔形等级结构、国家的组成主体、拿破仑法典、构成城市景观的建筑杰作……在这创造力鼎盛的时刻,医学也迎来了它的高峰。最为著名的人物当数科尔维沙、拉埃内克、比沙、布鲁赛、迪皮特朗和培尔。他们创办了竞争医学协会。这个名字足以展现出当时的时代精神。年8月8日,大革命的平等主义狂热浪潮促使立法议会废除了医学院。

一年后的同一天,制宪议会宣布解散了外科学学院和法国医学学会。随后是一片混乱,行医管制的放松,导致没有文凭的庸医十分猖獗。从此再也没有正式的医疗课程、考试和文凭。医院里开展起了自由教学。这种混乱时期的好处在于清除了经院哲学旧制度下僵化、滞后的学院。关于这种僵化,我们从过去巴黎学派对哈维思想的强烈反对中便可看出。混乱状态持续了两年多,直到年年底才得以结束。

之后,医生安托万·德·弗雷克罗革新了医学教学,将其引向临床,并将医学和外科学相结合。当时的医学教学仅存于三个医学学院:巴黎、蒙彼利埃和斯特拉斯堡。拿破仑大胆任用科学家担任行政职位。于是,医生兼化学家的蒙彼利埃人夏普塔担任内政部长达四年之久。他开创了一项迄今犹存的行政组织制度:省长管省,区长管区,市长管市。

由夏普塔构思的行政集权制度令人联想到了神经系统:命令从大脑传送至执行任务的器官,反过来,系统再从边缘传递信息到决策中心:“这样,执行链从部长到管理部门不断向下延展,将政府的法令和命令,以电流般的高速传递到社会最底层的分支机构。”在医学方面,医院重组工作,创办了救济院总理事会——公共援助会的私人前身,医院的融资与重组。

物理学家伯纳德·热尔曼·德·拉塞佩德致力于发扬拿破仑的主要思想:“以基于个人功绩的荣誉来取代旧时的世袭等级制。”换言之,即“任人唯才制”。帝国建造者所采用的这种古老的方法使有天赋的人崭露头角,各施其才。拉塞佩德是荣誉勋位管理会的主管。荣誉勋位是“任人唯才制”的一种体现。拿破仑执政时期,医生和学者们十分受益于这种精英式政策。

他们的名字医院,在如今的城市景观上打上了烙印。他们大多出身低微,来自外省,凭借自身的努力和才能,最终上升到了社会等级的最高层。随着活力四射的外省人的到来,一股新的精神力量涌入巴黎。这股力量与意图改造法国的志士们相碰撞,从而得到进一步发展。新手医生们最初到达首都时,大都无依无靠。长期的物质匮乏和生活贫苦,经常导致他们营养不良并患肺结核。

凭借铁一般坚定的决心,他们才未被苦难改变自己的志向。相反,正如巴尔扎克妙语所言,苦难好比“一具熔炉,这里,伟大的天才如钻石般被打磨得晶莹剔透”。19世纪初,医学上流行的解剖方法是由莫尔加尼改进的临床—解剖法。这恰与当时的学术精神相契合:科学结论必须依靠确凿的事实。巴黎学院派充分发扬了这种临床—解剖法。随后,由比沙提出并由布鲁赛完善的分析方法使疾病得以分类。

从此,病因不再在人死后才能被诊断,病人活着时,即可找出病因。科尔维沙是临床—解剖方法的创始人之一。他将解剖中观察到的心肺病变与患者生前胸廓诊断的数据相联系。拉埃内克同样以此来验明听诊时辨出的声音。通过观察器官组织的异常,比沙进一步推动了临床—解剖法的发展。他被认为是显微解剖学和病理解剖学的先驱。在科尔维沙、比沙、布鲁赛和拉埃内克的基础上,布约描述了类风湿性心脏病,这一病症直到现代仍是心脏的主要病变。

让·尼古拉·科尔维沙热爱自由,敢于打破陈规,勇于改革,生来就是一位实干家。他推动了巴黎的临床医学教学和临床解剖法的发展。作为现代心脏病学的先驱,他于年出版了重要的医学专著《论心脏与大血管的疾病和器质性病变》。书中,他极为精准地描述了心脏疾病的主要病症。他将肺部疾病与因心脏病变而引发的肺部症候做了区分。当时,这些肺部病变经常被混淆。除此之外,他还丰富了触诊和胸腔穿孔的临床检查法。

让·尼古拉·科尔维沙出生在阿登省的德里库尔,家族中有好几位是外科医生。他的父亲,担任国会检察官的皮埃尔·科尔维沙想要他子承父业,安排他学习法律,并在自己的事务所里实习。但是,科尔维沙并不经常造访法学院的大门,反而喜欢在巴黎街头闲逛。一天,他偶然走进了一间讲授医学课的阶梯教室,并在这里旁听了外科医生安东尼·珀蒂的授课。珀蒂颇有名气,是当时口才最好的教师之一。

这是一次具有启发性的事件。那天起,科尔维沙开始去上医学课,父亲却一直以为他沉浸在法律的学习中。不久,他的父亲发现了真相,并以切断其经济来源作为威胁,要求他放弃学医。但科尔维沙拒绝放弃志向,医院当了护士,专门负责包扎和放血。意识到了儿子坚定的决心,父亲最终接受了儿子的选择。家里重新接纳了他,允许他继续学医。五年后,科尔维沙完成了学业,且在同届毕业生中年龄最小。

医院德佐的科室里,他完成了两年的医学理论培训。这个选择是考虑到德佐的教学特点:并非在病人床前夸夸其谈,而是通过研究病人的症状来辨别疾病。科尔维沙从业开始,就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著名金融家内克尔夫人计划为自己医院招一名医生。此时,急需用钱的科尔维沙申请了这个职位。他手握诚挚的推荐信,头衔满身,专业技能又过硬,故而自信满满,天真地认为只需考核医学水平。结果却出人意料。

内克尔非但不问他对新职位的想法,反而对他一通说教,告诫他戴假发和扑香粉对医生仪表的重要性。事实上,科尔维沙自毕业后就再没戴过假发。这位自尊的医生十分敬畏自己的职业,不愿屈服于这种重外表而轻内在的迂腐的社会准则。回家后,他愤愤不平地给内克尔夫人回信,表示不认同外表能增添职业技能的观点。他补充说:“我们尊重仪表,但不应堕落为迷信外表。”最后,他拒绝了这份去圣叙尔皮斯教区给穷人看病的美差。

一次解剖中,一道看似平常的划伤差点让科尔维沙英年早逝。他的病情逐渐恶化,发展成了淋巴管炎。上肢也受到感染,同时伴有发烧和寒战。由于科尔维沙状况的恶化,他的朋友比沙决定向德佐求助。德佐实施了切割术,排出了脓水,科尔维沙很快得到恢复。之后不久,科尔维沙就很少有机会和救命恩人德佐以及学生兼朋友的比沙共事了。因为这两人纷纷患病离世,尽管临终前,科尔维沙曾对他们悉心照料。用科尔维沙的诊断术语来说,德佐患上了一种“严重的脑炎”。

结语

比沙的解剖结果证明他是被清水脑膜炎夺去了生命。这两种疾病都远非当时的医疗水平所能治愈。科尔维沙医院开始。医院引进临床教学的同时,也革新了临床解剖的方法。他每天六点开始工作,分两个时段。首先,他带着双重目的去看望病人:全心全意为病人诊治,同时培养年轻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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